試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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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離鈺做底，白羽遙就算神力盡失也無半分憂慮。
加之他回去後把事情告訴了淩墨安，那給淩墨安心疼的，只差把人供起來了。
一晃兒，半個月平淡而過。
白羽遙是秋神之子，在三伏的熱天裏多少有些不自在，小脾氣也不知是被天氣影響還是被淩墨安慣得，總之略顯驕縱。
某天，他看中了府上的假山，突發奇想就要往上爬。
當時淩墨安不在，可把府中侍從們給嚇壞了。他們實在沒辦法，只能硬著頭皮，將還在睡夢裏的承祈叫醒了。
承祈被吵醒本來就煩，一聽是因為白羽遙，更煩了。
他可半點都不慣著他。
白羽遙在假山上瞧見承祈怒氣沖沖地來，開心發出邀請。
承祈簡直無語死，一邊控訴說他都多大人了，一邊過去護他下來。
白羽遙看人真的氣極，不情不願地挪動著身體。
原本即使沒有神力，腿腳也不至於不穩，但昨日夜裏剛下過雨，假山落腳處的青苔過於濕滑。
白羽遙一個腳空！忽就從比雙亭還高的地方摔了下來。若不是承祈眼疾手快接住了他，他估計得在床上躺個兩三月。
禍福相依。白羽遙自身也避重就輕，無比“榮光”地歪傷了腳。
淩墨安近幾日因朝中瑣事和淩墨淵對他的態度，心情壓抑不已，回來又看見人一瘸一拐的，臉色愈發陰沈。
白羽遙自知理虧，一個人悄咪咪地躲了一夜。
這本是府中私事，可不知怎得傳進了奉順帝的耳朵裏。
他自打知道淩墨安身邊多了位客卿，就一直想見見，無奈總是沒有機會。
這下他有了理由，第二天便以探傷之名傳召了倆人。
白羽遙崴了腳路走得慢，淩墨安一手攙著人，腳步卻沒怎麽緩。
皇宮裏彎繞頗多，白羽遙站在養心殿門口時眼含淚光。
劉正一見人來，忙恭敬迎上。
“恒王殿下，聖上仁心，恐王爺頂著晌午的日頭來會中暑，特命人在偏殿備了解暑湯，王爺請隨奴才來。”
淩墨安蹙起眉頭，冷聲道。
“本王去解暑，那本王的客卿呢？”
劉正躬身說。
“回王爺，養心殿乃聖上久居之地，消暑措施自是最好的，定不會讓王爺的客卿受熱。”
白羽遙聞言緊挽了下淩墨安的胳膊。
淩墨安低頭對上他忐忑的目光，雙眸如有刀子般盯著養心殿的門。
這是什麽地方？
他能不知道淩墨淵想幹什麽嗎？
淩墨安語氣不善。
“劉公公，敢問聖上此舉皇後娘娘是否知曉？”
劉正幹笑兩聲。
“王爺，這養心殿是聖上的養心殿，而非是皇後娘娘的，聖上要在這裏召見什麽人，自無需皇後娘娘應允。”
淩墨安到底是皇帝的親弟弟，盡管如今不合，劉正也不敢輕易得罪。
他看向白羽遙，口蜜腹劍道。
“聽聞白客卿膽識過人曾幫王爺解過百憂，想必定不會讓王爺愁心。白客卿，請吧。”
劉正不給人接話的機會，他賭淩墨安不敢抗旨把人帶回去。
白羽遙聽到這話不禁羞愧。
他下凡以來並沒有為淩墨安解過什麽憂，相反，一些憂愁還是由他帶來的。現在若是能探明其兄長的情況，也算為他做了件事。
這麽想著，白羽遙主動松開淩墨安，推門進去了。
淩墨安腦中登時血氣翻湧，莫名覺得這一松，似白羽遙在心裏也松了他。
他眼睜睜看著劉正將門合上，眼見那個連路都走不利索的身影一點點在門縫裏消失，整顆心就像被淩遲了。
劉正見狀，又請淩墨安前去偏殿。
淩墨安此刻什麽也聽不進去，僵直站在原地，像是要把那扇門盯出個洞來。
劉正請不動，也不強求，退到一旁留意起殿內的動靜。
養心殿確如劉正所說，很是涼快。
白羽遙進去，見奉順帝是倚在無茶桌的羅漢床上等他，而非真的在臥床上，心頓時安下大半。
淩墨淵合著眼，似是睡去。
白羽遙走的慢也沒什麽腳步聲可言，就在離他三尺遠的地方停下了。
淩墨淵還是沒睜眼。
這不由讓白羽遙細細打量起他的五官來。
淩墨安以前同他說過，他們兄弟相差五歲。白羽遙第一次見淩墨淵時他已經十六了，倒比十年後的淩墨安好認。
倆人相貌也像，若初見時只有五分，如今可漲成六七分。
白羽遙瞧著瞧著，也沒那麽多緊張了，試探性輕喚一聲。
“聖上？”
淩墨淵根本沒睡。他感受到來人越湊越近，不急不緩地睜開了眼。
白羽遙原想趁著人什麽都不知道悄悄一探，也不用費心思慮怎麽碰到他了，不料被這一眼驚得縮回了手。
一母同胞的兄弟相貌或難分，眼神卻是天差地別。
淩墨安眸中總是如沐春風，只有生氣時才會發寒，而淩墨淵卻如同生來眼裏便帶了冰，仿佛何時都不會化開。
白羽遙想，難道這就是與生俱來的威嚴？
反觀淩墨淵。
他面對白羽遙的冒犯半點不怒，只簡單掃了人兩眼，平靜道。
“及見朕未醒，就該乖乖站在一丈外候著。朕可以念你腳上有疾免你跪禮，可你離朕如此近，擡手是想做什麽？”
白羽遙心跳如鼓。
“我並非有意冒犯聖上，只是覺得聖上...”
“朕與恒王有多像？”
淩墨淵這句依然聽不出喜怒來，白羽遙猜不透他的心思，不知該如何作答。
見人不說話，淩墨淵不知抱著什麽心理，輕提了下一側嘴角，而後迅速出手抓住白羽遙的小臂，彈指間已翻身將人壓在了身下。
白羽遙辭不及防，只得撐著淩墨淵的胸膛顫聲大喊。
“墨安！”
淩墨安在外本就神經緊繃，聽到這聲更是想也不想就要闖門。
誰知劉正早有準備，快一步擋在了門前，和顏悅色道。
“王爺並非孑然一身，奴才還請王爺三思。”
淩墨安被迫拉回點理智，滿腔的怒氣憋得他雙眼發紅，一把薅住劉正的衣領，陰沈道。
“你敢威脅本王？”
劉正處變不驚。
“奴才不敢，奴才也是為了王爺著想，若王爺此時進去擾了聖上的雅興，只怕...額！”
淩墨安不等他說完就把人狠狠摔在地上，自己也踉蹌一步，手腳冰涼。
他思緒混沌，卻也十分清楚自己不能進去。他想走，他不想站在這兒聽到些不願聽的動靜。
劉正爬起來提醒他。
“聖上吩咐過今日要與王爺下棋，王爺還是去偏廳等召吧，再晚些，解暑湯就不涼了。”
不涼？呵~
淩墨安的冷靜搖搖欲墜。
他發誓只要再聽見白羽遙喚他一聲，他死也會沖進去。
可他再沒聽到。
白羽遙躺在羅漢床上，整個人如受驚的兔子一樣在發抖，那聲喊叫完全是下意識的。
這會兒見淩墨淵沒了下一步動作，也沒有阻止他繼續叫人的意思，反而喊不出來了。
白羽遙咽了口唾沫，扛不住淩墨淵始終意味不明的目光，弱弱開口。
“聖上能不能...放我走？”
淩墨淵驚訝笑了。
他擡頭，透過窗欞看著淩墨安離開的背影，起身道。
“你這種語氣，可絲毫不會讓人覺得掃興啊。”
白羽遙立刻坐起，想離淩墨淵遠點兒，卻驀然反應過來自己的處境，一時間進退兩難。
淩墨淵命令道。
“脫鞋。”
“啊！？”
白羽遙發出顫音，還沒落地的心又懸了起來，毅然決然地搖頭。
淩墨淵頭一次見有人敢違抗自己，也不惱，漫不經心道。
“如若恒王他...”
“聖上！”
白羽遙雖傷心於淩墨安沒管自己，但還是不想讓他受牽連，慢吞吞脫下了右腳的鞋。
當他要去脫另一只時，淩墨淵說話了。
“行了。”
白羽遙詫異望向他。
淩墨淵將他的白襪褪到腳踝。看那處果真入目暗紫，腫了大片後，又讓人把鞋穿上了。
白羽遙求之不得。
淩墨淵起步坐到另一端，問。
“你與恒王是如何相識的？朕又為何查不到你的身世？如果這兩個問題你的回答能令朕相信，朕就放你走。”
白羽遙小心翼翼道。
“聖上應該沒查過京郊最外圍的乞兒群吧。”
淩墨淵語氣稍有起伏。
“你是乞兒？”
他觀白羽遙長得細皮嫩肉、幹幹凈凈似一點塵埃都不染，實在想不到他曾是乞兒。
白羽遙篤定點了點頭，眨著杏眼認真道。
“那裏在四個月前被王爺施善救助了，現下應是一片空蕩廢墟。”
“我、我對王爺一見傾心，就拿著王爺給的銀兩把自己弄幹凈，一個多月前才鼓起勇氣去找王爺的。”
“我當時特別害怕，在恒王府門前東張西望，後來王爺就出現在我身後，再後來就、就...”
白羽遙知道自己不適合說與王爺兩廂情願這類話，便適時止了。
淩墨淵盯著他的眼睛，有幾分詐他的意思。
“可朕聽你的言談邏輯，全然與你說的出身不符啊。”
白羽遙單純道。
“難道乞兒就要話說不清，癡像呆傻嗎？”
淩墨淵被反問得一楞，又聽他抱有幾分羞澀說。
“王爺也教了我不少...”
“你是從出生開始便一直在哪兒嗎？”
白羽遙晃頭。
“不是，好幾年前的一次荒災，我隨人流來的。”
淩墨淵沈默片刻，道。
“朕一會兒要與恒王對弈，你先回去吧。”
白羽遙如獲大赦。
“謝謝聖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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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羽遙是秋神之子，在三伏的熱天裏多少有些不自在，小脾氣也不知是被天氣影響還是被淩墨安慣得，總之略顯驕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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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即使沒有神力，腿腳也不至於不穩，但昨日夜裏剛下過雨，假山落腳處的青苔過於濕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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禍福相依。白羽遙自身也避重就輕，無比“榮光”地歪傷了腳。
淩墨安近幾日因朝中瑣事和淩墨淵對他的態度，心情壓抑不已，回來又看見人一瘸一拐的，臉色愈發陰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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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本是府中私事，可不知怎得傳進了奉順帝的耳朵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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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下他有了理由，第二天便以探傷之名傳召了倆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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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宮裏彎繞頗多，白羽遙站在養心殿門口時眼含淚光。
劉正一見人來，忙恭敬迎上。
“恒王殿下，聖上仁心，恐王爺頂著晌午的日頭來會中暑，特命人在偏殿備了解暑湯，王爺請隨奴才來。”
淩墨安蹙起眉頭，冷聲道。
“本王去解暑，那本王的客卿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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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回王爺，養心殿乃聖上久居之地，消暑措施自是最好的，定不會讓王爺的客卿受熱。”
白羽遙聞言緊挽了下淩墨安的胳膊。
淩墨安低頭對上他忐忑的目光，雙眸如有刀子般盯著養心殿的門。
這是什麽地方？
他能不知道淩墨淵想幹什麽嗎？
淩墨安語氣不善。
“劉公公，敢問聖上此舉皇後娘娘是否知曉？”
劉正幹笑兩聲。
“王爺，這養心殿是聖上的養心殿，而非是皇後娘娘的，聖上要在這裏召見什麽人，自無需皇後娘娘應允。”
淩墨安到底是皇帝的親弟弟，盡管如今不合，劉正也不敢輕易得罪。
他看向白羽遙，口蜜腹劍道。
“聽聞白客卿膽識過人曾幫王爺解過百憂，想必定不會讓王爺愁心。白客卿，請吧。”
劉正不給人接話的機會，他賭淩墨安不敢抗旨把人帶回去。
白羽遙聽到這話不禁羞愧。
他下凡以來並沒有為淩墨安解過什麽憂，相反，一些憂愁還是由他帶來的。現在若是能探明其兄長的情況，也算為他做了件事。
這麽想著，白羽遙主動松開淩墨安，推門進去了。
淩墨安腦中登時血氣翻湧，莫名覺得這一松，似白羽遙在心裏也松了他。
他眼睜睜看著劉正將門合上，眼見那個連路都走不利索的身影一點點在門縫裏消失，整顆心就像被淩遲了。
劉正見狀，又請淩墨安前去偏殿。
淩墨安此刻什麽也聽不進去，僵直站在原地，像是要把那扇門盯出個洞來。
劉正請不動，也不強求，退到一旁留意起殿內的動靜。
養心殿確如劉正所說，很是涼快。
白羽遙進去，見奉順帝是倚在無茶桌的羅漢床上等他，而非真的在臥床上，心頓時安下大半。
淩墨淵合著眼，似是睡去。
白羽遙走的慢也沒什麽腳步聲可言，就在離他三尺遠的地方停下了。
淩墨淵還是沒睜眼。
這不由讓白羽遙細細打量起他的五官來。
淩墨安以前同他說過，他們兄弟相差五歲。白羽遙第一次見淩墨淵時他已經十六了，倒比十年後的淩墨安好認。
倆人相貌也像，若初見時只有五分，如今可漲成六七分。
白羽遙瞧著瞧著，也沒那麽多緊張了，試探性輕喚一聲。
“聖上？”
淩墨淵根本沒睡。他感受到來人越湊越近，不急不緩地睜開了眼。
白羽遙原想趁著人什麽都不知道悄悄一探，也不用費心思慮怎麽碰到他了，不料被這一眼驚得縮回了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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淩墨安眸中總是如沐春風，只有生氣時才會發寒，而淩墨淵卻如同生來眼裏便帶了冰，仿佛何時都不會化開。
白羽遙想，難道這就是與生俱來的威嚴？
反觀淩墨淵。
他面對白羽遙的冒犯半點不怒，只簡單掃了人兩眼，平靜道。
“及見朕未醒，就該乖乖站在一丈外候著。朕可以念你腳上有疾免你跪禮，可你離朕如此近，擡手是想做什麽？”
白羽遙心跳如鼓。
“我並非有意冒犯聖上，只是覺得聖上...”
“朕與恒王有多像？”
淩墨淵這句依然聽不出喜怒來，白羽遙猜不透他的心思，不知該如何作答。
見人不說話，淩墨淵不知抱著什麽心理，輕提了下一側嘴角，而後迅速出手抓住白羽遙的小臂，彈指間已翻身將人壓在了身下。
白羽遙辭不及防，只得撐著淩墨淵的胸膛顫聲大喊。
“墨安！”
淩墨安在外本就神經緊繃，聽到這聲更是想也不想就要闖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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淩墨安被迫拉回點理智，滿腔的怒氣憋得他雙眼發紅，一把薅住劉正的衣領，陰沈道。
“你敢威脅本王？”
劉正處變不驚。
“奴才不敢，奴才也是為了王爺著想，若王爺此時進去擾了聖上的雅興，只怕...額！”
淩墨安不等他說完就把人狠狠摔在地上，自己也踉蹌一步，手腳冰涼。
他思緒混沌，卻也十分清楚自己不能進去。他想走，他不想站在這兒聽到些不願聽的動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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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會兒見淩墨淵沒了下一步動作，也沒有阻止他繼續叫人的意思，反而喊不出來了。
白羽遙咽了口唾沫，扛不住淩墨淵始終意味不明的目光，弱弱開口。
“聖上能不能...放我走？”
淩墨淵驚訝笑了。
他擡頭，透過窗欞看著淩墨安離開的背影，起身道。
“你這種語氣，可絲毫不會讓人覺得掃興啊。”
白羽遙立刻坐起，想離淩墨淵遠點兒，卻驀然反應過來自己的處境，一時間進退兩難。
淩墨淵命令道。
“脫鞋。”
“啊！？”
白羽遙發出顫音，還沒落地的心又懸了起來，毅然決然地搖頭。
淩墨淵頭一次見有人敢違抗自己，也不惱，漫不經心道。
“如若恒王他...”
“聖上！”
白羽遙雖傷心於淩墨安沒管自己，但還是不想讓他受牽連，慢吞吞脫下了右腳的鞋。
當他要去脫另一只時，淩墨淵說話了。
“行了。”
白羽遙詫異望向他。
淩墨淵將他的白襪褪到腳踝。看那處果真入目暗紫，腫了大片後，又讓人把鞋穿上了。
白羽遙求之不得。
淩墨淵起步坐到另一端，問。
“你與恒王是如何相識的？朕又為何查不到你的身世？如果這兩個問題你的回答能令朕相信，朕就放你走。”
白羽遙小心翼翼道。
“聖上應該沒查過京郊最外圍的乞兒群吧。”
淩墨淵語氣稍有起伏。
“你是乞兒？”
他觀白羽遙長得細皮嫩肉、幹幹凈凈似一點塵埃都不染，實在想不到他曾是乞兒。
白羽遙篤定點了點頭，眨著杏眼認真道。
“那裏在四個月前被王爺施善救助了，現下應是一片空蕩廢墟。”
“我、我對王爺一見傾心，就拿著王爺給的銀兩把自己弄幹凈，一個多月前才鼓起勇氣去找王爺的。”
“我當時特別害怕，在恒王府門前東張西望，後來王爺就出現在我身後，再後來就、就...”
白羽遙知道自己不適合說與王爺兩廂情願這類話，便適時止了。
淩墨淵盯著他的眼睛，有幾分詐他的意思。
“可朕聽你的言談邏輯，全然與你說的出身不符啊。”
白羽遙單純道。
“難道乞兒就要話說不清，癡像呆傻嗎？”
淩墨淵被反問得一楞，又聽他抱有幾分羞澀說。
“王爺也教了我不少...”
“你是從出生開始便一直在哪兒嗎？”
白羽遙晃頭。
“不是，好幾年前的一次荒災，我隨人流來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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